四百零三、怎堪怜-《画斜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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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不去!”余昭仪瞪着眼睛、弓起了身子大声冲李卉繁喊着,“你们也别想走!来人呐,将、将南朝的奸细拿下!”

    余昭仪一声令下,可苦坏了一直跪着听“戏文”的翠鹦!她如今约莫是懂了那淑媛娘娘果真是要来接了这昭仪娘娘回南地去,而这昭仪娘娘非但死不领情还真有些失心疯似得夹缠不清,倒让她也觉得有些生气!

    然她疯归疯,自己气归气,这昭仪还总是北地的昭仪、又是那淑媛娘娘的旧友。自己听了令若不动,那淑媛娘娘来个“不尊主,三十鞭”该要如何?若动、自己形单影只的又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,且还定要背个“狂悖”之罪,还是落个“三十鞭”的下场.......

    “淑媛娘娘,且饶过余昭仪罢!”翠鹦被逼无奈,只好向李卉繁讨起情来,“奴婢猜,她是,她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,越离家近了就越怕,这个、这个意思!”

    “谁要你多嘴!?一个宫婢还做起了主子的主?”余昭仪自识得翠鹦来第一回拿出了主子的架势,一时间翠鹦倒是被惊住了喃喃地有些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“好!好!你们都好!我!我自己去寻把刀来!”余昭仪见翠鹦听令不动,诸人又是“冷漠无边”,猝然翻身而走,就在殿内到处翻寻起来!

    李卉繁看着这孱弱得几乎是要担心她是否能端得稳茶盏之人--里外奔忙着掀翻了丹案、扯下了纱帘、丢乱了锦枕、打碎了一应陈设......最后又复回到她身侧,牙齿咬得即嘎作响地死力地推着那画屏!

    “我杀不了你!我便毁了你的母亲!我咒她永世不得超生!”李卉繁听见她恨恨地低声咒骂着!

    “母亲?”李卉繁惊诧之余免不得再落目于那进殿初见时,曾以为是郑凌瑶的画屏之上,七零八碎拼凑着她所知的、支离破碎的“实情”......

    “凌瑶!”李卉繁冷眼待看了许久之后,再次问向还一昧只向着画屏撒怨的余昭仪,“我再问你一回,可要同我走?”

    “不走!我要报仇!”余昭仪目不斜视地从齿间迸出几字,“我不需你的假情虚意!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与这画屏一般烂在这里罢!”李卉繁言罢转身既走,再无一丝徘徊之意。。

    几息间殿内又复死一般的岑寂一片,只留下余昭仪一人兀自空瞪着画屏......泣而无声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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